暴风雨前的宁静 美国人闯南海有惊天图谋(1)-海外视角

近日，反诈电影《孤注一掷》在前期超高关注度、映后话题讨论不断的双重加码下，票房一路突飞猛进，目前已突破23亿大关。影片触及敏感而现实的社会问题——诈骗，引爆2023暑期档，促使全民第一次大规模关注电诈和网赌骗局。

纪录片导演、知名博主花总做客《非常道》，从影片切入，讲述他所了解的缅北和网络骗局，为大家揭秘最真实、更残酷、电影里没有谈及的更多真相。

聊起电影《孤注一掷》，他称这是“电诈电影里最接近现实的一部”， 认为这样的电影越多越好，因为看的人越多，上当受骗的人就会越少。

聊起电诈愈演愈烈，他说“这个行业能够生存到今天，吃准的就是人性的bug。”

聊起反诈，他认为“别贪、别不甘心，一般就不会被骗”， 还呼吁大家尽量安装反诈中心的APP，“这个东西是能关键时候能救你命的”。

……

以下为《非常道》实录：

凤凰网娱乐：我跟花总也是好久没见了。

花总：两年了。

凤凰网娱乐：你这两年在干嘛呢？因为我有一次想找你，你说你在国外不方便

花总：在国外拍《出海》的纪录片。

凤凰网娱乐：《出海》是讲什么呢？

花总：中国人在海外奋斗的故事。

凤凰网娱乐：你当时这两年去的哪个国家？

花总：去了挺多地方。我5月份片子播了，当时在越南，我越南拍摄完之后就到缅甸去了，因为想拍一下就是电诈的这个题。

凤凰网娱乐：现在反正有一部电影的上映，《孤注一掷》让人好像经历这个中缅的南中害怕，比如害怕年轻人被掳过去，害怕他们突然就成为电诈集团被迫的一员。

凤凰网娱乐：现在我们看到了《孤注一掷》已经很不容易了，已经揭开它的一些内幕了。

花总：已经是我们看到的电诈电影里面的话最接近现实的一部。

凤凰网娱乐：但是可能因为种种原因，也做不到完全百分之百跟真实一模一样。

花总：首先我是觉得这样的片子越多越好，因为看的人越多，其实上当受骗的人就会越少。

凤凰网娱乐：其实我看也有人说就是像《孤注一掷》这种电影，有点像几年前的流行的公号文。你觉得这个电影像是那种所谓的爆款文的一个拍法吗？

花总：我觉得倒不是，因为它是很克制的。

凤凰网娱乐：就并没有去为猎奇而猎奇？

花总：对，虽然说这是一个流量很高，但至少没有讲什么嘎腰子之类的都市传说，应该说里面绝大部分的情节在现实中都是有依据的，有本可依（境外诈骗工厂版预告12s开始片段）。所以这点非常非常不容易。其实张艺兴的表演确实也让我觉得，因为我对他不了解，印象中就是小鲜肉唱唱跳跳的，但是我觉得他们把码农演的其实还是很真实。

凤凰网娱乐：那我想问两个（反派）角色，一个是孙阳演的叫纯情，还有一个就是王传君演的，特别暴烈，他自己说他演的时候像一个秃鹫。你觉得这两个角色在你了解的电诈所谓集团中的主要人物之一，他们是温柔了还是说真实的人更暴力？

花总：怎么说呢？就我接触下来，这个不是在为他们洗白，恰恰是说明说人性的复杂性。就是我见到的这些电诈集团的人，他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看上去要么像普通的商人，要么像一个普通的小店主，要么就像咱们内地乡镇里面出来的这些年轻人。但是他们回到他们的电诈园区去的时候又在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这个其实让你更觉得毛骨悚然。

凤凰网娱乐：里面我们看到电影中也有电击，虐待虐打，甚至用牙签来刺你的指甲，实际上你觉得他真的是特别酷刑，打死打伤人的。

花总：有的，就是不服从管理的会被狠狠的打，吃里扒外的把公司里面的用户资料偷出去卖给其他公司的会被打。然后试图另起炉灶的，想不给赔付去逃跑的，这种抓住了会打。

花总：电诈集团的人士把一个人从国内，搞到缅甸也好，搞到柬埔寨也好，它是有几个步骤的。第一你要去昆明，昆明完了之后你要去西双版纳，完了之后要是偷渡，这个中间就产生很多费用。国内的交通费用，酒店的费用，然后给到蛇头的一个费用。这些费用加起来的话，其实一个人我跟你说也要好几万块钱，疫情期间的话一个人差不多二三十万块钱，这笔钱的话是电诈集团帮你垫付的。你来了之后你说你不干了，你得把这个钱给挣回来，你要没有挣回来的话，你要给我赔付，你把这笔钱赔给我，然后赔完之后你可以走。或者说你赔不上，没关系，那我把你卖给下一家公司，然后你去给那个公司慢慢还。

应该说它片子里面的这些东西都是真实的，现实生活中都有原型，但是就是说现在这几年的发展，现在中国、泰国、缅甸联合执法，国际上对于电诈的舆论，其实谴责的舆论是非常大的，他们的这种犯罪行为，犯罪集团会更加的有隐蔽性，更加有伪装性，表面上看起来会人畜无害。

凤凰网娱乐：当然我们也看到它里面利益集团跟当地的政商勾结，包括地头蛇。警察营救还有村民围堵，当地警察介入都搞不定这些村民，为什么呢？

花总：这分地方。柬埔寨跟缅北的情况不太一样，柬埔寨毕竟来说还是一个统一的主权国家，但是你说到缅甸，大家知道其实它有很多民地武、民族地方武装，其实也现在还在内战。所以实际上来说缅甸的中央政府其实是管不到这些地方的，他们之所以园区会设在这个地方，就因为这些地方其实可以提供保护伞。

凤凰网娱乐：其实就是提供保护伞的话，自然会形成利益输送关系。

花总：什么叫园区？园区的话都是叫什么科技园？他们都是由业主建设，然后招商引资。只不过他招来的是这些电诈，做完赌，做杀猪盘的一些企业。这些园区的业主就是投资人，一部分是商人，是那些不法商人。

第二部分会有当地的这样的一些有势力的头面人物去参股入股，那些人只是租用你的场地，然后向你上交利润。我们都知道妙瓦底，我们知道说KK园区是在克伦边防军的保护之下，克伦边防军的司令，他本身就在水沟谷就是好几个园区的股东。那你说怎么救？

凤凰网娱乐：就是自己又是裁判又是拥有者，所以没办法解决。就是咏梅这样的，其实在国内算是公安的高层了，但是她到那去逮那些坏人，结果还当地阻力特别大。

花总：对。我们在当地没有执法权。我们国家的公安其实在反诈这个事情上面做了非常非常多的努力跟工作。我们每一个省的公安厅在云南可能都有派前线工作组，反诈是所有地方的公安部门重中之重，公安部也有统一的行动部署。有很多的民警常年被派到云南边境的前线工作组。

但是你没有办法执法，而且甚至很多时候发生什么情况呢？公安找到你了，想法设法劝你回来他也不回来，这个才是最残酷的一个现实。我们经常会在微信公众号上看到这20个人再不回来就要注销你的户口了，你说公安没有劝你回来吗？有，我们能做的都做了，是你自己不回来。

凤凰网娱乐：当然可能很多人对金晨美女荷官也感兴趣。第一当然是美了，第二肯定很多特别年轻人肯定都受过蛊惑啊，你背后又赌博，有巨大的利益（诱惑）。

花总：我这么跟您讲吧，这个片子里面在很多很多的关于电诈集团的描述里面，没有涉及到一个部分，我们来揭秘一下。电诈里面有一个很重要的环节，叫供料。杀猪盘你前端肯定要先有供料。供料是什么呢？供料就是寻找客户，寻找客户的话有两个途径，第一个途径是他们到黑产的市场上面去买这些泄露的隐私，他们买完之后他们会去筛选这些用户，挑出那些值得去下手的。

这一部分他们就会派出非常精干的团队，为你量身打造骗局。这个就不是电影里面的那种随便找一些年轻人，那是真的有博士，真的有硕士，真的有留学生，真的有吃过见过的人去精心设计一个骗局，而且这个骗局的它的时间非常长，他们甚至可能会为了拿下VIP的客户，可能会花一年的时间，但是这个一旦成交的话，其实就是非常大的一笔钱。

第二种来讲就是他们到各种各样的交友网站上面去钓鱼。这一部分来讲电影里面就有，电影里面是说他到字幕组里面去发广告，但实际上不是。他比较集中在哪些网站？第一，同性恋网站，因为同性恋交友一直都是一个老大难问题。然后还有一些就是比如说某某的婚恋网站上面，那些25-40岁单身的，或者是离异的城市里面的白领也会成为他们优先选择钓鱼的对象。

然后他也有原则，他重点去撩的是25岁到三十七八岁这个区间，太年轻的没什么钱。你去刷信用卡，透支信用卡你的额度都不够，年纪太大的，心如止水或者是老奸巨猾，我要沟通的成本就非常的高。

所有的诈骗集团里面最重要的一个工种叫精聊。什么叫精聊的？精神聊天灵魂交友，实际上是一种PUA。这里面就是过去搞传销、搞培训的那拨人，你看这里面其实是有一些撩人的，这些人非常的精通人性，他们精通PUA的套路，精神控制套路。所以他们整理了非常多的教材、话术、培训这些。有相当多的出去做电商的很多其实也都是大学生，这些人一旦就是心思歪了之后，再学了这么一套话术之后，他是很厉害的。他们能够很快的时间里面就可以把一个本来挺正常的一个中年女性给拉下水。

凤凰网娱乐：而且据说很多都是高知。

花总：对。电诈集团现在很厉害，电诈集团现在在研究AI，然后会用这种像DEEPL这样的一些工具。DEEPL是一个翻译软件，因为很多人英语本来说的不是特别好，但在这些软件的帮助之下，他们就可以伪装成是一个英文流利的帅气多金男。然后他们去互联网去搜，小红书，Instagram去搜各种各样的这种高大帅气的高端消费的照片，这些都是有完整的，都是有物料包的，就话术组里面它有非常非常多的这些资料给到你去使用，他们要求你们经常去学习，甚至电诈公司还会同行业里面去交流。

花总：到了不同的发展阶段。比如说那些电诈集团的话事人现在也在想着产业升级转型，你听起来就觉得非常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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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网娱乐：当然很多人感兴趣电影中一个概念叫大鱼，当然顾名思义就是钓条大鱼。王大陆演的那个，随便卖房子800万，被人骗了。

花总：去年我们国家在上海，有一个很大的基金公司的董事长一次性被骗了1000多万，而且他还用个人的名义向公司借钱去交这笔钱。后来就很多人说为什么这么高端的人都会被骗？后来就是说，这些人就是因为觉得自己特别聪明，平时也觉得说这种低端的诈骗怎么能骗得到我呢？当然还有很重要，他用的手机都是国际漫游的手机，没有装反诈中心的APP，平时也不注意反诈宣传，结果当时骗子是冒充说是香港的入境事务处还是哪一个部门，很快的就把他给拿下了。所以大家尽量在手机上该装反诈中心APP还是要装，这个东西是能关键时候能救你命的。

凤凰网娱乐：像王大陆这样的也是很典型的一个人物，他其实也算是高智商，自己也是一个知识分子，但是也被骗了，而且拿父母养老钱，看病钱。

花总：电诈这个行业能够生存到今天，它吃准的就是人性的bug，人性的弱点。这个不能说我都等着电诈的、反诈的宣传，等着公安局来保护你，你自己的心上到处都是漏洞。电影里面说了两个心，贪心、不甘心，别贪，别不甘心一般就不会被骗。

凤凰网娱乐：就是不要有一种贪婪的妄念，不要想着捞偏门。

花总：对。然后不要不甘心，不要嫉妒，就算是真的是想要钱，想想正道，别去走偏门。

凤凰网娱乐：你有没有什么可以给大家建议的，如果真的被骗去了，有什么方式能让自己自救？

花总：三五年之前，疫情之前如果说有人被骗过去了，我觉得这个概率还挺大。因为那个时候很多地方的反诈宣传可能才刚刚开始，还不够普及。然后有人在那告诉你说国外有高薪，有一些未谙世事的年轻人可能就去了。

但你说今天2002年，有人还说我不知道是国外高额的赚钱的机会是诈骗，我是不相信的。实际上有很多的人走出这一步来讲的话，他心思刚开始其实就是歪的，他很清楚。

凤凰网娱乐：那我们就说到这个电影，包括潘生（张艺兴饰演），他心态也有变化，是不是有些人如果他到那去，他是被迫的，有没有可能像潘生有一阶段的那样，我看到挣大钱了，我就心安理得了，我甚至心甘情愿的配合诈骗集团一起来骗钱。

花总：应该说大部分都是这样的。我特别不想说这样的话。就是我们知道国内有很多受害者的家属，说我的小孩被骗走了，回不来，这里面有两种情况，第一种，这个小孩不管他当时是出于什么动机出去的，这一行不想干了，幡然醒悟了或者说干不下去了，然后要回来。但这个时候他没把这个赔付给挣回来，或者被卖到别的公司，那这个时候确实你的人身自由会被控制，家属也会心急如焚。第二种的话，他根本就不想回来，然后他说我回不来，因为我被这边给扣住了。

凤凰网娱乐：所以咱们就无从判断他内心的心态到底怎么样。

花总：对。

凤凰网娱乐：我很少看到花总这么踌躇对每一个字。

凤凰网娱乐：现在还有很多说是编写剧本、话术、图片量身定做，常见的诈骗借口都有哪些？花总也帮着大家也归纳总结一下。

花总：往往真真假假，比如说体育盘、赌球，博彩盘里面，反正什么都能赌，然后是网络下注。反正这些东西都别碰，然后是赌博，就是美女荷官下注，这种我们经常会收到短信，比方你去一趟澳门之后，你的手机整天就会收到这种短信。然后就是一些期货、数字货币、投资盘、股票，他会告诉你说我有什么内幕消息，有大师会带你，就是情感骗局，杀猪盘。

它有这种非法的跑分平台，就你拿着自己的银行卡，拿着自己的二维码收款码去上去注册，注册完之后的话它上面会放单，你到上面去领任务刷单，你是卡农，就是租这个卡给别人的是卡农。那这个卡农你帮人家跑卡本身也是触犯刑律了，有一个叫做帮信罪，帮助信息网络什么什么犯罪活动罪，其实很多大学生就深受其害，很多大学生他以为自己在做兼职，淘宝刷单还是什么什么东西。

凤凰网娱乐：因为您刚才也说到，你也采访一些电诈中的当事人，有些可能就是犯罪分子，你这段时间遭遇了什么，你会不会特别不安全。

花总：没有参考价值，因为第一来讲，我用的办法其实是最简单粗暴的办法，我写个自我介绍，我是谁，我要干什么事情，然后我想了解哪些问题，我会承诺做到哪几点。比如说，我承诺给你打码，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回答的问题我不追问，我只想跟你聊一聊。其实如果他知道你是一个名人，有一定社会影响力，他不会去冒这个风险，他最多就不给你拍。但是也有一两个人，最后会愿意说，我们可以聊一聊。

而且他们根本不相信我真的会去。所以我当时到缅甸的时候，我在仰光，在曼德勒，就瓦城，还有在腊戌也待了很长的时间。待了很长时间，我就等他们回复我，我就每天给他们发信息，然后就说那行，你现在在哪？我说我在腊戌，你能不能到某个酒店，我说可以，我去。去了之后一辆埃尔法的面包车停，上去之后，车窗全部膜都已经贴好了，你看不到外边，他还是假模假样的给你带个头套，他说不好意思，这是我们的规定。你说我怕不怕，我还是有点怕的，有点慌。

凤凰网娱乐：是你一个人吗，还是说有一个同伴？

花总：我一个人。我当时在想说，应该很快，可能半个小时，一个小时，结果他们一开就开了9个小时，10个小时。

凤凰网娱乐：心理素质挺好。

花总：我很怕。

凤凰网娱乐：那肯定很恐惧的。

花总：醒过来的时候，因为我后来也很累，中间还吐了两次，因为当时是天黑了，我也不知道在哪儿，然后就到了传说中的园区。我住的房间还行，跟那种小酒店没什么差别。然后当天晚上就见到了我要采访的人。这个是一个园区的主管，有点像王传君那个角色。这中间待下去也会有一些彼此的试探。

凤凰网娱乐：所以这个花总也是大心脏。是什么支撑你，就是好奇心吗？

花总：好奇心。

凤凰网娱乐：只有好奇心这一点吗？

花总：名利心，你想我是一个特别粗鄙的人，每隔几年我觉得我要做一个作品，然后享受一下我的粉丝的掌声。是真的，我就是这么想的，我想拿奖。

凤凰网娱乐：你这个也很真实，名利心其实人人都有，这个是人性，就跟人容易受骗是一个道理。

凤凰网娱乐：这么多事你怕过吗？

花总：我每次都很怕，我是又怕又怂又想干。

花总：因为第一可能都会有一个机会，你能相对近距离的观察一个很危险的行业，黑色这样一个行业。首先不是要去替犯罪分子洗白，包括我的被采访对象说，我不认为你们是好人，但是我在采访你的时候，我不会把道德判断放在第一位。他是月亮的背面，这些东西也需要有人记录，好的坏的都是有人记录，坏的将来可以引以为戒，但你得知道他怎么个坏法。

因为当时我印象特别深刻，我回来之后跟很多朋友讲过这个故事，我说我见到的这个王传君（的角色），他的办公室是没有窗户的，为了安全的原因，很小，大概咱们这个房间可能一半，特别小。我就说为什么你这个房间这么小，他说我觉得小了安全，都是墙安全。他的办公椅后面放了一个手提箱，不是拉杆箱，手提箱。我很好奇，我说这里面是放钱还是放金条。

凤凰网娱乐：放枪？

花总：不是，它前面摆水果，插了两根香，我当时说是不是关公像？他说不是，是他父母的骨灰。为什么父母骨灰？因为他做电诈，电诈在国内是被通缉嘛，肯定了，他不能回去扫墓。因为他经常要转移，他也要做好随时跑路的准备，他说如果哪一天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我可以拎着这个箱子，拎着我父母的骨灰跟我一起走。这个事情对我挺震撼的。

凤凰网娱乐：我听完也挺震撼的。

花总：人性的复杂。

花总：看到园区里面还有老人在种菜，因为有一些电诈的涉案人员，他在国内其实家属也会有很大的压力，他们有的就会把家属弄出来，弄出来之后，不能干啥，就在园区的一角生活区种菜。

实际上他们干电诈这个事情，你说他们后悔不后悔，我觉得他们内心是很挣扎，很纠结，倒不是说他们良心发现。比如说，有一个电诈集团的中层干部，他就跟我讲说，我小孩好不容易弄出来了，弄到缅甸来之后，当时你说能有什么教育，能有什么像样的学校。

或者是质子团一样的，当人质一样的，就在当地，我们有一天聊天，他们还说，你不是支教吗，你能不能给我们出点主意，能不能搞个学校，我们的小孩也要上学。这听起来很好笑，但是第一个发现，因为你干了一件违法犯罪的事情，你连累了你的下一代人。

凤凰网娱乐：所以还是那句话，还是要远离电诈。

花总：对，捞偏门的人一旦走了这条路，就跟吸毒一样，他会很难回头。所以他们过的也都是朝不保夕，没有安全感的这样一个日子。还有很多人做这一行之后，这个行业也会有淘汰机制，有一些人这些行业也会对他勒索，这行你都做不好，做不好之后，被淘汰了这批人就是变成最危险的人，这些人走投无路，你说吧，让他正经去卖个早点他也不会，那能干嘛呢？只能搞绑架、勒索、杀人。

凤凰网娱乐：甚至贩毒。

花总：对，非常非常多。

凤凰网娱乐：其实很多人感兴趣是你对自己的一个标签，你说你是一个“外来物种”，你没能改变很多事情，其实最终什么都改变不了。你现在还这么看吗？

花总：改变不了，但是可以尽力。

凤凰网娱乐：记住他们其实也是一种改变，或者改变开始。